从成都回来已经快一周了,空气里虽然也是湿绵绵的,但总是和成都不一样。我在淘宝上下单了 很多成都的好吃的,也知道会和我在那里吃到的不一样,可还是心里不舍想多留住点念想……
谢谢子仪把剧照都发给了我。我用投影从头看到尾,又把视频里喜欢的画面截了下来,希望以此可以记得每一个你们。
“回国”——我只能用这个词。因为不是回家,家已经被我像蜗牛一样背在了背上。就这样一个 人,来到这个只是旅游过几天的地方,开始和邻居大姐,街上的阿婆攀谈;开始和比我年轻的妹 妹弟弟们做朋友;开始把教堂当娘家一样,周日做完弥撒还被留下来蹭饭。这是一种怎样得进 入,从心理和地理上我都说不清楚,也许我始终并未也无法真正进入这个离我的故乡两千公里的 文化与人群(但我也从未觉得我属于过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除却像人类学家一样去观察去理 解,我试着每天用心去爱(包括窗外浓浓的绿意),却无法真正接近。
所以,与其无法进入现实,不如试试去进入故事。不成想这不是一个故事,是我们一起的故事。是从枫枫这样“😭 😭 ”说着剧本是导演泽濠真实的经历开始加上我的经历和哥哥弟弟的经历,在 剧本里都有重叠。(枫枫做事的周到和体贴连同她那张瓷娃娃脸我这辈子也忘不了。可惜我都没 有给你拍照片,剧照里也找不到一个完整的你。不过没有关系的。我一直一直都记在心里。一度 还以为你是泽濠的女朋友,所以才会这样事无巨细地上心。可要知道,世上不是人人都像我一样 差不多得了。所以,我从每个人身上都收获多多。)视频会议上,泽濠说嘉嘉姐你就像刚刚和我 说话一样一条就过了。结果,我的重头戏是在凌晨4点拍的,有一刻恍惚地完全忘了词,只好再来。
第一个亲身⻅到的人是弟弟。从上海⻜来成都的⻜机和我从泉州⻜来的航班只差了半个小时也是 缘分,让我们有机会一起坐个那么久的出租⻋(还要感谢天府机场离市区那么远),你坦然道出 了自己的故事。我总是看到你这个一口北京腔还没完全⻓大的男孩子下面的那个宝玉。我也真做 你是家里人,所以总夸着别人也不提你,是因为总看到你咽下眼里闪着的泪。你这个从开机起每 天从下午两点奋战到早上七八点的勇士,二十一岁担当了作为弟弟在故事里的担当,也对泽濠这 个有着相似境遇,同样梦想的哥们真够哥们儿。谢谢弟弟,要不是你,我无从体会从男孩到男人 成⻓的艰辛。你在片场,累极了会把对导演的不满偶尔发泄一下。我心里其实愿你再多发泄一 些,别憋在心里。你全心是为了把片子拍好。可我也心疼泽濠。我没办法想他怎么把自己的伤口 一遍遍揭开去写去拍这部戏的。我做不到。我只能大多数时间把过去都屏蔽掉,真真切切地活在 这一刻。但很多过去的碎片分分钟飘进脑海里,并不会一下子沉进海里。只好试着不去想与这些 碎片相关的更多,木木地看着昨天灰⻜烟灭。
我满心希望可以和泽濠好好聊聊,但需要他盯着的方方面面太多,连说戏的时间都被挤压了。看着大家发牢骚甚至骂街的时候,泽濠脸上的镇定,语气和头脑都不变地做着这一步下一步该做的事情。我心里好佩服。这才是当导演的素质。泽濠,我好想对你说:无论这部戏最后成片离你的想象有多少差距,都不要说没有拍好。你尽心尽力了,大家也是的。有了这一次才知道下一次怎样才可以做更好,哪些错误和遗憾才可以去避免。这部片子是你爸爸送给你的礼物,他保佑你把片子拍完,也因其中的遗憾让你坚持继续,把你推向更好的未来。
哥哥,每次我拍完夜场回来,你都说:嘉嘉姐,我来接你。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说法了。也早已经习惯一个人走夜路不害怕了。谢谢你带来这么多温暖。让我每每想起你,你和你女朋友的那个温暖的小家里的那盏暖灯,知道这世上有这样的爱,心里也是幸福的。
小平,那么可爱又有个性的你,(好想捧起你的小脸问你,你知道你有多可爱吗?)每次一定要坚持送我回去。听你说你不再做这一行了,我心里惋惜了很久。组里好几个女孩子都不再做这一行了。我到今天才想明白了,你们的这段经历无论将来从事什么样的职业都会有所帮助的。你们要去考公,比起做导演是那么不浪漫的工作,可正是这样的岗位更需要你们这么浪漫的女孩子们,把美带到更被需要的地方去。你问我怎样才能温柔,不发脾气。你可不知道我当年的脾气可比你大多了。有一天你也会找不到脾气去哪里了。那天总会来的☺
除了小平就亿鈿和我呆在一起的时间最⻓。那天怕我受委屈,你跑过来捏捏我的手,给我出主 意。觉得你好可爱也好感动。谢谢你和我分享那么多。你中学老师那句签名“我过我的生活,剩下 的都去你妈的吧!” 深深地教育了你也教育了我!期待看到你做你想做的自己,创造的更多更多的美。
露露⻓得美,我光顾养眼了,也忘了拍照,幸好剧照里有。你和你男友的幸福生活让我多替你高 兴。你在片场熬夜,男朋友在⻋里陪你,有事需要帮忙随叫随到。赶上5.20,无论熬成什么样, 你都打起精神来画好妆,等着男朋友给你来送花。这是青春偶像剧里才有的桥段,我也有幸真真 看到了。祝福你,妹妹!
子仪妹妹我希望下辈子像你一样,可以开心大笑,不娇气,像个男孩子一样穿短裤和⻢丁靴。也穿你那件T恤!
瑾晗好有礼貌。我希望我也可以像你那样抱着打搅的歉意去多多体谅别人。所以瑾晗你有那样好的女朋友,一看到你们真觉得天荒地老就是这么踏实。哎呀,要是可以从头来过,我也希望能和你们一样啊!和你一起录音的姑娘我连名字都没来得及问她,她做事好认真啊!我赌她将来很成功耶!
我要写我最最最喜欢的欢欢了。来成都连看大熊猫的机会都没有。不过我一点都不遗憾,因为有 个比大熊猫还可爱的欢欢。欢欢让打什么下手就打什么下手,没一句怨言。还有一位没有怨言把 自己胳膊都打红了是场记,我都没记住他的名字。因为他一直在忙,没有功夫聊天。只听说他是 泽濠的哥们,也是学编导的。因为人太好,所以女朋友很麻烦。有些人好到这辈子就是来渡别人的。我离这个境界还远。
文博心直口快,所以看上去怨言也多。但心脏不舒服也坚持到最后。泽濠,你蛮有福气,大家都心疼着还坚持着。我也看到你捂着心口。希望以后别再用身体做代价。把好身体留给那个更成熟的自己和作品。
大家口里的然哥比我还小六岁。你也是抱怨,倒不是怨这个剧组,怨这个行业,怨这份工作,怨大环境。可再怨,你还是爱着摄影,爱着取景器里的一切。拦都拦不住。有这份爱,这辈子已经值得。
还有灯光的男孩子,我也不记得名字了。答应借你手机用,后来没有来得及,好对不起。我一抬头看到两层楼高的室外照明灯柱上的你,心都揪起来了,太不容易了。还有任劳任怨美术组的男孩子女孩子们,摄影组的男孩子们。还有高高个子白白皮肤的盖;还有因为盖误入了这个剧组又歪打正着拜了自己想学的舞台灯光的老师的姑娘;还有那些我叫不上名字的你们!
离开的时候,在⻜机上,忍不住哭了出来,这么多有趣而可爱的灵魂,不知道何时再⻅了。我们的故事也散场了。可我们也都知道,因为有过,所以一直会在。你们!我们!